psycho

【警校组】颠倒世界

*ooc有

*私设有

*警校组cb向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缺不了各种各样的社交。很不巧，松田阵平就是对这种无意义社交完全没有兴趣的类型。

      在警校的时候是联谊，为了凑人数萩原研二经常会把他们四个一起拉过去。

      现在就成了同事聚会，长长的木桌上放满了啤酒罐，每个人面前的玻璃杯都装满了金色的酒液。推杯换盏间一堆人说着那些不知是谁传出来的办公室八卦。

      将杯里的啤酒三两口全喝完松田阵平重重把杯子放到桌上。深秋的天气室内正开着空调，燥热的环境再配上身上那厚重的三件套西装，都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折磨了。

    “欸！？伊达大哥你警校的时候居然不是第一!”

      是高木涉的声音。

    “是啊，我当时……”

    “松田？”

      伊达航看向噪音传来的地方。

    “没事，我出去醒个酒。”

      向伊达航晃了晃空掉的玻璃杯顺带找个理由。被冷空气包围的惬意传遍全身，松田阵平抽出烟点燃。居酒屋的天台没人，工作日会折腾到他们这个时间点的本来就少。要不是几个科室同时加班他们三个也混不到同一个聚会上。

      烟圈吐出后上空盘旋成型，又被风吹回他自己的方向。

    “咳……咳咳！”

    “小阵平直到现在抽烟还会被呛到吗？”

      从后方传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hagi？啧，我明明是被风呛到。”

    “怎么上来了。”

      懒洋洋朝着自己幼驯染的方向瞥上一眼就又看向天桥处的车水马龙。

    “因为小阵平你很久没回来嘛。”

      学着松田阵平的样子萩原研二也半趴在护栏上，半长的头发被吹得有一搭没一搭落在脸前。

    “小阵平。”

      把手伸向松田阵平眼前。

    “哈？”

    “来支烟。”

    “hagi，有一件事我可能需要提醒你。”

      松田阵平眯起眼睛眼神不善。

    “你上周还欠了我一包烟。”

    “上周我帮小阵平带了一周早饭哎。”

    “上上周你拆掉的那个模型至今还没找到最后一个零件。”

    “……小阵平，快看那边！”

    “hagi，不要转移话题，等等，那边是……”

      来不及多说些什么，手里的香烟险些烫到手指，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那一眼，清楚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

    “你们两个在看什么？”

    “班长，快看那边！”

      来不及问伊达航怎么会突然上来，松田阵平指着他和萩原研二刚刚看的方向。

    “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惊，反倒是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班长？”

      那边……那个光照不到的后巷里，他们刚刚看到的，有着金色头发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那天晚上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已经无迹可寻，能得出来的结论也不过是他们两个喝多了而已。

      毕竟……他们的同期，曾经的警校第一，降谷零，在四年前已经沉眠于地下。

      再次见到那道身影是在距离警视厅不远的路上，据当事人诸伏景光讲述：他是在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在一家拉面店门口看到的，隔着商店外墙的玻璃，他清楚看到一双紫灰色眼眸。

      不会有人能看错自己相识将近二十年的幼驯染，宁可相信是幻觉或是臆想，诸伏景光也不会将任何人看成降谷零。

    “所以小诸伏你真的觉得是幻觉？”

      警视厅的食堂里，四个人如同在警校时那样正凑在一起说着些什么。看着其他几个人脸上如出一辙的表情诸伏景光也只能苦笑一声，然后将脑袋埋入手掌。

      掌心里凹凸不平的疤痕与脸颊接触带来微弱的刺痛，触感异常鲜明又忍不住回想。那个夜晚，刀锋划过掌心的割裂感，枪响时血液溅到他皮肤上的温热，那是诸伏景光此生都不会忘记的感觉。

      ……那血液属于波本，曾经的公安卧底，降谷零。

    “诸伏？”

      被其他人从过往中拽回来，再抬头时诸伏景光看着他的好友，沙哑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执拗。

    “……我希望是真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是真的。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更早，在警视厅常年散不去的咖啡香气中，突然多了几缕南瓜的香甜。

    “班长？”

      松田阵平端着纸杯推开门的瞬间就闻到这股甜甜的味道，将咖啡放到桌面上，扭头精准锁定味道的来源。

    “松田，早。”

    “早。”

      伊达航将手里包装好的东西递给他，扎紧的塑封袋里是棕黄色的海绵糕体，上面还挤满了栗子奶油。

    “这是？”

    “栗子南瓜派。”

    “娜塔莉昨天做的，她说现在的栗子正好。”

      伊达航挠了挠头，笑容里的幸福再明显不过。这么些年下来他们几个对伊达航的女朋友也有了几分熟悉，对方偶尔会做些吃的让伊达航带到办公室，他们几个自然也就跟着沾了光。三两下将塑封袋拆开，松田阵平正准备下口就看到伊达航突然收起来笑容。

    “咦，萩原呢？”

      伊达航看着纸袋里还剩下的那个南瓜派突然想起来刚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要是平时的话，萩原研二早就过来和他们凑到一起了。

    “hagi？”

      谈到自己的幼驯染松田阵平也楞了一下，今天早上他还在警视厅门口看见萩原研二的背影。对方身上那件大衣是去年他生日时萩原千速送的礼物，松田阵平没道理会认错。

      现在属于萩原研二的那张办公桌前空空如也，桌子上松田阵平给对方带的咖啡已经没了热气。

      面面相觑间松田阵平拿出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hagi。”

      电话接通得要比想象快，对面呼啸而过的风声干扰着听力。

    “小阵平……”

    “……ふ……るや”

    “等等！”

      松田阵平听到突然加重的脚步声。

    “hagi！”

      断断续续的声音完全分辨不出来那边发生了什么，松田阵平皱着眉走出办公室准备找个安静地方。

    “你那边发生了什么？”

      松田阵平听到钢质材料被重重踩下的嘎吱声，听起来对方像是在追逐着什么人，但是他并未从听筒里听到第二道脚步声与呼吸声。

    “小阵平？”

      萩原研二似乎已经离开了那里，听着话筒里急促的喘息声松田阵平没有开口，他在等萩原研二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

    “嗯……”

    “hagi。”

      待到听筒里传来的气息逐渐平稳，松田阵平才听到那个一如既往轻快的声音，隐约还带着几分笑意。

    “这个是秘密，姑且算是一件好事？”

    “我马上回来。”

      没人能从打算守口如瓶的萩原研二那里打探出消息，甚至还可能被对方反套出信息来。那些试探旁敲侧击统统都被对方一句话回绝掉。

    「抱歉哦，真的不能说，等到万圣就知道了。」

      又一次收到这句话，要不是现在还在开会伊达航已经想叹气了。每周的例会应该没多少人是能认真听完全程的，强行将注意力拉回面前的白板上，然后又被身旁的同事拽住衣角。

      是和他一起进入警视厅的同期，平时倒也算得上熟络。

      现在对方打开的手机界面上正是一张万圣海报，除了常见的元素外，底下还有一行非常容易被忽略的小字。伊达航仔细辨认着那行文字——万圣夜，幽灵回魂之夜。

      心念辗转间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从大脑一闪而过。

    “嗯？伊达，你对这个感兴趣？”

    “这个？”

      穿着西装的男人指了指伊达航刚刚看着的那行小字。

    “这个啦，这个，最近很有名的乐队，好像从月初就开始宣发她们要参加万圣演出的事情了，就在涩谷吧。”

    “怎么样，有兴趣吗？一起去吧。”

      演出就在明天晚上，那个被所有人等待着的万圣夜。将那些碎片一点点织连成串，伊达航心中突然升起一个疯狂的想法。

    “这样啊，但是我万圣已经有约了。”

    “啊果然是这样。”

    “啧，我怎么忘了你是有女友的人。算了，我找平野一起。”

      看着对方露出一脸牙疼的表情重新坐回去后伊达航也不打算解释什么。所幸他们做的位置处于死角，不然就刚才那阵窃窃私语的程度足以被提溜出来点名批评。

      并不是他一个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吗?那些到底是幻觉还是倒影又或者预告一样的东西，足够让每个人都升起一丝不符合常理的希冀。

      绮丽的世界从现在开始向他们掀开一角，今晚彻夜不眠的南瓜灯，屋檐下倒挂的蝙蝠，街头巷尾的蜘蛛网装饰 。

    “……简直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是吧，小诸伏。”

      被萩原研二一语道破心中所想，诸伏景光收回目光看向披着斗篷一副恶作剧成功样子的萩原研二。

    “萩原。”

    “在出神？还是刚刚看到了什么？”

      这种沉默的样子太像他们之前在警校的某一天，那天晚上诸伏景光的表情和现在如出一辙。

    “……没什么。”

    “不过，萩原你这个打扮……”

      诸伏景光面色迟疑，看向披着斗篷已经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青年。

    “今天是万圣，总要应景一些？”

    “说不定会有人凭着身上的衣服跟过来。”

      这又是说的哪一出……

      还没反应过来萩原研二的意思他们几个就被对方塞了一堆变装道具，很显然，今天晚上对方是有备而来。伸手拽拽头上戴着的毛绒耳朵，没有镜子对照松田阵平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放弃了探究自己身上的衣服，松田阵平将墨镜放回衣服口袋里。

    “喂，hagi，你那个惊喜，现在总该说了吧。”

      不是没有猜测，只不过更想听到准确的答案。

    “嗯……边走边看吧。”

    “萩原？”

    “出其不意的才是惊喜。”

    “那就走吧。”

      伊达航拍拍诸伏景光的肩膀拉着他率先朝前方走去，在万圣夜的街道上，他们四个并排走在人潮的末尾。隔着妆容与服饰，他们看不清别人的真实样子，别人也认不出他们。在万圣夜挂着的幽蓝鬼火灯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地上的影子由四道变成了五道。

      降谷零感觉不太对劲，整个人有种都轻飘飘的感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像是睡了很长很长一觉。他整理了下身上的披风，然后快步走到前面四个人身边。

      ……莫名有种很久没见面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于大脑，因为他看到了更吸引人的东西，比如他那四个挚友的装扮。

      “hiro，班长，萩……等等，你们四个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情况？”

      “……打扮成吸血鬼样子的zero才是最应该吐槽的吧。”

      诸伏景光的声音沙哑，沉默了一会后开口的声调极力维持着往日的温和。

      就像是点亮于心底的最后一点火苗，还有种美梦成真的虚幻感。

      一切都有迹可循，从那天傍晚橱窗后的紫灰色眼睛开始，到萩原研二所说的神秘惊喜，直到现在终于尘埃落定。

    “欸？吸血鬼？”

      降谷零指了指自己似乎没反应过来。

    “哈？打扮成这个样子的不是你自己吗？”

      是松田阵平拽了拽他的领子，打扮成狼人模样的青年戴着毛茸茸的耳朵，手指戴上了黑色的甲片。降谷零不受控制地将视线移向对方那头卷发，本来就卷的头发现在被对方一揉更显得毛躁。就像……

    “喂!”

      就算他们相处只有六个月的时间，松田阵平也敢对天发誓此刻这个金毛混蛋脑子里在想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是以前……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最后说出口的只剩下这句。

    “算了，hagi，你带镜子没。”

      打量了几眼降谷零茫然的神色，扭头看向萩原研二。

    “很可惜，没有。”

    “顺带说一句，小降谷，今天晚上的打扮很合适。”

      半长发青年将胳膊搭上伊达航的肩膀，熟练地歪头眨眨眼。倒像是和降谷零达成了什么约定，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萩原！”

    “咳，降谷，我带了镜子。”

      他们五个人，总归得有一个人是有同伴爱的，伊达航将娜塔莉放在他身上的小圆镜递给降谷零。

      镜中的青年化着妆，身上的服饰繁复，拉扯开缀着蕾丝的三层领结，降谷零对这身衣服完全没有印象，这不是他的风格，他对这套衣服也一无所知。降谷零试图回忆自己是怎么套上这身衣服，在换装之前自己又在做什么，一片空白的记忆给不了他答案。

      他知道这是不合理的，但现在大脑给出的答案是无需在意，今晚他只需要享受今晚的回魂夜就好。

    “只是小事而已，没必要在意这个。”

    “接下来要去哪？”

      降谷零试图岔开话题，他并没有看到在诸伏景光投向他的目光。

    “前面应该会有演出，还是游行之类的。”

      看了一会后诸伏景光收回视线，顺着对方的话题往下走。

    “演出的话，是月初开始预热那个吧。”

    “hagi你喜欢这个？”

    “嗯……还好？毕竟最近办公室里的话题大多都是这个。”

    “小阵平你是完全不关注这个的类型啊。”

    “这么说起来就昨天也有同事和我说这个。”

    “所以就我一个不知道这个消息吗？”

    “毕竟诸伏你在公安。”

      降谷零没有没有开口插入这场对话，此刻出乎意料的，留在心底的只有宁静的感觉。隔离了越来越近的贝斯声，电子鼓击打声，脚步声，谈话声。现在，他只希望今晚可以不要结束。

      在距离舞台足够近的地方，断断续续的歌声传入他的耳朵，碎片式的歌词无法翻译，但只有一句完整而又清晰。

      这句歌词的意思是——

    “……今晚是奇迹之夜。”

彩蛋是主世界零零的万圣夜，欢迎去看一下。